Page 51 - 《上风》2022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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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风征文
SHANGFENG ZHENGWEN
绿皮车的
□ 禹 壬（区作协会员）
幼时我家住在沪宁线铁路边，绿皮车那“叮铃哐 例将一群无座号旅客放进了我们的包厢，一股淡淡的叶
啷”的声音和着铁轨有节奏的震动，似不断的摇滚成铁 子烟味顿时弥漫了整节车厢。
路边居民不可缺失的催眠曲。 我们一行好奇地打量着一些刚上车，头缠白头巾的
一九七一年新春爆竹硝烟未尽，正值18韶华的我， 川人。那是从《抓壮丁》电影里所留给我的形象，反过来
随同数百名支援三线建设的铁路机车厂父辈和同为下乡 我们“叽里呱啦”的吴侬软语也引起川人的好奇。
知青的乡邻，从水乡江南踏上了赴西南天府之路，铁路 “你们是日本人吧？”一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悄悄地
摇滚不再陪伴我在摇滚中入睡。 问我，我略微一盹：“不是，我们是江苏常州的。”
初到成都，我们这群特殊的外乡客没有下车，所乘 相隔数千里的纤弱文柔与粗犷质朴两种异地文化，
包车厢被直接挂到了成都开往资阳的普客上，成都站破 碰撞在成渝线绿皮车上的生味，自然成一丝瓮天之见的
羞涩……
到七十年代中叶，岁月印痕的探亲假让我成了绿皮
车上的常客。那年月的绿皮车俏得让人生畏，别说一席
硬卧，哪怕一张硬座签都十分难求，或许现在的年轻人
会说：你不能坐软座或乘飞机？是的，每节绿皮车上的
硬座，硬卧车厢都挤得满满的，而软卧车厢则是空荡荡
的，空的原因是软卧规定：处级及以上的国家干部才能
乘坐的，坐民航飞机也不例外。
那年代隶属铁道部的职工都能享受铁路免票，出差
有绿色的公用乘车免票、探亲有红色的探亲免票。持铁
路免票虽省去繁琐的买票程序，但铁路局出于利益的考
虑，出差人员要想求得一张硬卧票是很难的，探亲者更
不用提了。
记得那年春节探亲后返厂，时间不允许等待拿张硬
座签，只拿了张无座签挤上了由上海开往成都的直快。
“哎哟，踩我脚啦！”刚踏进车门就有人惊叫起来。
“快进去啊！”车下人拼命似的推搡着我，站在车
下的列车员也帮着使劲推着吊在车门口的人，待最后
挤上车的列车员上车后又是一阵骚动，“往里走，往里
走！”列车员边推搡着挤在车门口的人，边吼着。大冬
天，车厢里的人们头上个个冒着汗珠，人挤人地往车厢
里蠕动着。
那年代没有春运一说，也没有打工人流的涌动，车
厢里大多是度过春节返回四川上班的下江人。车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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