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94 - 《上风》2022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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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的一个渡口雍家渡的时候，有人隔着河岸朝木筏上 明英，有客人来啦！”这时，只见从内院踱出一位二十
的人喊着﹕“长河长河，麻老幺长河！”麻老幺听见呼唤 余岁的妇人，满脸堆笑地招呼大家就座，然后吩咐茶
声，朝岸上望去，见一个穿着长衫的人，正撩起长衫的 倌提来一个铜壶为大家泡茶。等大家坐定，泡上了盖
下摆，顺着下行的河道一边疾走一边朝他叫喊。他开 碗茶，麻长江把妇人拉到自己身边对大家说﹕“这是我
始听见叫喊时，觉得很诧愕，可是，定下眼神一看，简 的内人明英。”又转头看了一眼麻老幺，说，“就是长
直有些不敢相信，那不就是有三年都没见面了，他们也 河的二嫂子，大家就不必见外了！”这时，大伙儿才明
找了三年的麻长江，麻老三吗？麻长江的这一身装束， 白过来。赖三眼馋，他定神地观注起这个妇人。妇人
哪里还是以前做漂师的那个样子？难怪麻老幺一下都 穿一件宽边斜襟洋布锈花衣衫，着一条宽脚摆长裤，
认不出来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见全不费功夫。 脚上是一双绣花鞋，没有缠过脚。头上一卷乌发在脑
江东娃这时也看到了麻长江，他便指挥着其余的 后绾了一个圆结，圆结上插一根吊着坠子的银钗子，
人，把筏子往岸边撑摇，让木筏停靠在一片宽阔的河 配上一张圆圆的红脸蛋，如花似玉一般。赖三看得心
滩边上。 里暗暗称奇，直称赞麻长江有眼力，有福气，娶了一个
麻长江三步并作两步，赶到河滩边把他们接住。 美娘子。
三年未见了，今天重逢，麻长江有说不出的高兴。几个 麻长江一边劝大家慢慢喝茶，一边说﹕“我已经叫
人相互寒暄了几句，麻长江已热情得嘴里不住地说 人备下饭菜，大家难得一见，晚上喝喝酒，不妨就在
﹕ “走走走，喝口茶，喝口茶！”就要把他们四人往岸上 客栈住上一晚。”
拽。江东娃此时心里一盘算，虽然再有半个多时辰就 江东娃等四人见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此时已是傍
可以到达洞子口了，可是赶到时收筏的人也收工了，早 晚时分。他们略一商量，反正要在河上度一晚，不如今
到晚到都要在木筏上待一夜。按照与杨老板商定好的 晚就住在这里，明晨一早启筏赶过去也不迟。再则，
明天上午的收货时间，现在歇一歇，也不会有耽误。 麻老三麻老幺兄弟俩三年未见，好不容易，让他们多
江东娃说﹕“歇一会儿没啥，只是筏子上的东西得留人 叙谈叙谈，也在情理之中。江东娃便对麻长江说﹕“在
照看才是。”麻长江很自信地对江东娃说﹕“到了这里 此住一宿倒是不碍事，不晓得是否方便？”麻长江用
你们就放心，谁都不敢动一分一毫的。”最后，江东娃 手拍拍胸脯，说﹕“我自家的客栈，又都是亲人朋友，有
还是叫大家把包袱提上，就跟着麻长江上了河岸。麻 啥不方便？尽管放心地住。”这时，众人才觉得麻长江
长江出走前，打过鱼，做过漂师，和江东娃、赖三、邢 说话的口气真大，三年不见，他恐怕是发了财了。
大富这些长年在水上讨生活的人都很熟悉，出走三年 一阵摆谈之间，麻长江的内人过来招呼大家进
后的今天，他们又见面了，他怎能不高兴呢？ 餐。麻长江把手指向内院﹕“走，桌上谈，桌上谈。”引
顺着河岸上行不一会儿，到了渡口。在渡口的右 着四人进了内院。
边麻长江带着四人进了一间茶铺后，朝院内喊﹕“明英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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