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98 - 《上风》2022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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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最大的愿望。 象和生活的希望。那些的这些，都在一瞬间戛然而止了。
我说，会的吧，等我们都长大了，一切都会有的吧。刘 我能想象的，就是一个娃在放牛坪割牛草时，看着班车驶
二娃低下头，不停地一把一把地割着牛草。我看着走马岭 过的美丽画面了。
上一次次驶过的顶着大气包的班车，心里想着，有那么一 春去秋来，冬近，春天花开，西风落叶，多大的一棵树
天，我会不会是某一辆班车里坐着的那个赶去远方的人。 呀，临了，连一片叶也抓不住。何况，那还是一个孩子，一
多年以后的那个春天，当我背上那些包呀裹呀铺盖 个春天里看着班车心里有无限希望的孩子。时常想起那
卷什么的，一步一步走上盖顶坡走过野猪崖，再从白合场 句话，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愿意回到那个婴儿般的年代
坐上顶着大气包的班车驶过走马岭时，刘二娃已经不在 或童年的梦里。可是，一切都只是梦了。时间仍旧白驹过
好几年了。那个春天的早晨，刘二娃去野猪崖割牛草时， 隙，无法停留，无处停顿。
一坨大石头从山崖上滚下来。刘二娃已经去了另一个世 一辆开往春天的班车。我只是看见车来车往以及那
界。我想，对于刘二娃来说，也许是一种解脱。一个娃，一 些春天曾经有过的来过的给过的春天一样的美丽和想
个人生活在一间四面漏风的柴棚子里，隔着几根楠竹棒 象。
棒的“墙”，那就是一个牛圈。也许，只有春天放牛坪上的 生命既是一次旅程，又是一次征途。面向春色，一切
花香以及走马岭上驶过的班车，才能给他带来无尽的想 都会是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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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文章写得很好；还记得书里把菠菜叫作“红嘴绿鹦 一期的《奔流》，你拿回家好好看吧！”“谢谢老师！”我
哥”，书中的故事跌宕起伏，是那么有趣！谁也想不到一 差一点就哭出声来了，拿着书夺门而逃。现在想来，我偷
个十岁的少年，用了一个晚上，来读她偷来的书，并且一 书的事闫老师一定知道，他却只字未提。那年小升初考试
个晚上读完了。还暗暗发誓，将来有一天，把自己的文章 中，我的语文成绩全乡第一名，总分全乡第二名，得益于
也印在《奔流》上。 我的作文写得好。
第二天，趁着送作业的当儿，自认为聪明的我忐忑不 三十多年过去了，早已成为“教书匠”的我，每每想起
安地把书放在了原处。因为没有休息好，一整天我都迷迷 此事总是会心一笑。如果说偷，我这辈子可是从老师和课
糊糊，也不敢趴下休息，生怕被老师发现。 外书中“偷”了不少的学问和乐趣：偷学到了知行合一；
又一个周末放学的时候，闫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我 偷学到了真善美；也“偷”学到了不少人生的哲理；还偷到
害怕得低下了头，根本不敢跟老师对视。心想：糟糕！难 了乐观向上的生活态度……我多么希望眼前坐着的这些
道我偷老师的书被老师发觉了？他要是告诉妈妈，那就彻 很难体会到读书不易的孩生们，也能时常“偷”一“偷”书
底完了，妈妈不得狠狠地揍我一顿。从小妈妈就告诉我： 中的哲理与精彩，“偷”来人生的精彩与“精忠报国”之
人要活得有志气，看见别人东西权当没看见，不能见财 梦，清澈的爱只为祖国。
起意。不管啥时候看到我拿回家不明之物，她都会严厉审 前不久，我回老家见到了退休的闫老师，我给他鞠了
问。以至于有次我捡到一只英雄牌钢笔，不敢拿回家。 一躬，哽咽道：“闫老师，那个偷书的小姑娘，她写的文章
闫老师没有批评我，语重心长地告诉我：“孩子，我 上了《奔流》。”闫老师连眉梢都笑弯了，“你什么时候偷
知道你爱看课外书，但看课外书不能耽误学习。这是最新 过书？我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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