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04 - 《上风》2022年第3期

老李的 （外三篇）

□ 于小燕（甘肃酒泉）

自从搬到城里，便很少见到乡村风光。我们老说， 的，还有就那么旁若无人的，卧在树林当中或在林子里

什么时候出城去看一看。 漫步的。
昨天中午吃过饭，老公突然说，老李在城外包了个 一只长着彩色羽毛的大公鸡，雄赳赳气昂昂的，正
鱼池，离此有二三十里路，我们去转转。 在巡视它的领地。见有生人来，立刻警惕的停住脚，回
老李是我们以前的邻居，他的字写得好，画也画得 过头来，向我们张望，看那架势，如果不是主人在身侧，
好。他妻子个子不高，爱说爱笑，对人热情。我们在一起 立马就要向我们开战。
住的时候，关系一直不错。 我心里暗暗吃惊，不由地拉住女儿和侄女，三个人
老公已经去过几次，但因为路远，乡村的路又杂乱 向李嫂子靠了靠。我见过不止一次公鸡伤人的事件，这
无章，他带我们走着走着，就不知道怎么走了。开着三轮 大公鸡的嘴巴，刀子似的，可不是吃素的！
摩托车，在田间小道上左冲右突，找不到出路。 鸡舍旁边有一个铁丝做的鸽子笼，笼顶上落着一只
这地方好大，风景不怎么着，空气却好。新建了一个 花色的麻鸽子，见我们走近，便急忙飞走。我惊异地看
养老院，还有几处暑期“野外战斗”集训团队。看见了那 见，笼子里还有一只麻鸽子，两腿中间夹着一只鸡蛋大
些爬高上梯拿着玩具枪“战斗”得投入的孩子们，老公 的蛋，一动不动。这是一位鸽妈妈，它正在孵蛋。
一下子想起来了，转过头就找到了老李的鱼池。 我问李嫂子，这鸽子蛋怎么这么大？李嫂子前来一

老李的鱼池就在“野战部队”的背后。鱼池很大，简 看，笑了。那是鸡下的。这院子里有几只猫，光偷着吃鸡
直可以称之为一个湖。老李谦虚说，哪里，只有半亩大， 蛋。我养的这只狗狗，也爱吃鸡蛋。母鸡下个蛋随即就
半亩方塘而已。眉眼间却又掩不住的得意。 被猫和狗吃了。养着几个母鸡，我都见不上个鸡蛋。你
湖水碧绿，清波荡漾。岸边有一片树林，树林旁边 看，鸡也学聪明了。它下蛋跑到鸽笼子里来了。鸽子不知
有几个彩钢房子。老李两口子就在这里面住着。哎呀，你 道，还以为是自己下的蛋，骑（鸽子身体小，鸡蛋太大，
看你，城里的楼房放下不住，住这里被蚊子咬的！我说。 卧不倒）上孵着呢。
咬啥着哩？这里的蚊子又不咬人。不信你望，那些钓鱼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鸽子怎么会下这么大蛋呢！
的人，他怎么不怕蚊子咬？ 树林过去有一汪水，水里面游着两只白色的天鹅。
我望了一眼远远近近稳稳地坐在湖沿上钓鱼的人， 女儿喜欢得不得了。那树林刚浇过水，泥泞难行，她一个
不禁笑了，他们在钓鱼，你是在钓钱。 人不敢去，非要我陪着。娘儿俩深一脚浅一脚，滑滑擦
他还拉二胡呢，每天早晚，一吃过饭，就坐在那鱼 擦地踩着泥地，小心的接近了天鹅。
池边上拉去了。李嫂子抱着胳膊肘子，轻搓着被蚊子叮 天鹅大且白，昂首游弋着，见了我们也不害怕。一
起的红疙瘩子，看一眼老李，又看一眼我们，笑着说。我 会儿头对头的亲昵着，一会儿为对方挠着痒，一会儿弯
还养了几百只鸡。她指着树林，就在那边树林子里放养 颈戏水，一会儿在水里追来追去，一会儿又并肩前行。
着，还没长得大大的，就被前来钓鱼的人都买走了。只剩 女儿一面观赏着，一面不住地给天鹅拍照片。好一阵
下了一只芦花大公鸡，结实得很。我就又抓了几只母鸡， 子，我们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养上叫下蛋。 彩钢房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鱼池，也就一平米见
她带我们过去看。果然，不大的林子里，长着密密麻 方，里面没有大鱼，全是蝌蚪样的小鱼。一群一群的，样
麻、高高矮矮的各种草，几只母鸡正这里一只那里一只 子极好，游得极快，不要说打捞，连目光也把它捕捉不
的，有在树上卧着，低头俯视我们的，有在草丛里觅食 住。老公费尽心思，才抓了三四条，装在一只饮料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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